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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兆年:北京文物建筑保护的理念

  • 日期: 2020-05-13 11:11
  • 来源: 北京印迹 inBeij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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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城保护·大家谈

岁末年初,“名城保护·大家谈”首期活动成功举办。7位活跃在名城保护一线的专家学者们围绕“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与发展”这一主题,结合自己的研究与实践,向大家讲述北京故事、展现北京文化。

7位专家学者的演讲内容将陆续于“北京印迹”平台上发布,邀更多人一起探索城市历史文化的传承与复兴,让更多的人了解北京、热爱北京,共同保护北京、发展北京,一起擦亮古都金名片!



 





北京文物建筑保护的理念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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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兆年

北京市古代建筑研究所原所长、研究员


大家下午好!感谢大家听我的演讲。我做了30多年的文物建筑保护工作,非常荣幸能把多年的经验在此和大家交流。


纵观历史,人们总是将最大的财富、最精美的艺术投入到建筑上,比器物上花的钱要多很多,因此古代建筑所含的价值十分深厚。与器物不同的是,古代建筑是还在使用中的建筑,既要使用,又要保护,所以古代建筑在保护方面的技术措施、难点和挑战更大。


今天,我演讲的题目是《北京文物建筑保护的理念》。什么是理念?辞海上讲,理念就是理性的概念,不是感性的概念。通俗地讲,理念是实践的经验总结,是下一步工作的指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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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物保护理念的形成

文物保护的理念以前没有,是从19世纪中期欧洲开始的。19世纪中叶,当时还是农业时代的巴黎,街道狭窄,污水横流,也没有市政设施,没有路灯,而且经常发生巷战。此时工业革命已经半成熟,人们开始不愿意住在老的肮脏的城市里。1860年,时任巴黎市长的奥斯曼进行了巴黎大改造,增加了市政的上下水、宽阔的街道、格式化的楼房,非常彻底的改造。这种改造影响了整个的欧洲,欧洲各国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城市改造,但这种改造有一个最大的问题,因为改造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,在建新城市的同时毁坏了大批的古建筑和古遗址,引发了人们对历史延续的渴望和对历史的怀念,进而催生了现代意义的文物建筑保护立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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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世纪农业时代的巴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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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造后的巴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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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造的同时把遗迹破坏了


文物保护理念自产生以来各派纷争,直到20世纪中叶形成理论的一百年间有三大派别:


一是法国派主张风格性修复,即按照想象和理想的状态修复,没有根据,法国有很多的罗马教堂非常精美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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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是英国派,反修复运动,认为遗址是最美的、最真实的。我们知道英国有一段长城是哈德良长城,是罗马时期在英国建的长城,它的长城完善起来跟咱们的长城差不多,但是就作为遗迹这么搁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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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是意大利派主张历史性的修复,就是有依据的修复,少干涉,可识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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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意大利的斗兽场。左侧图片是意大利原始状态的斗兽场。右侧是修复的部分。为什么这么修复?修复的理念就是少干涉、有依据、可识别。因为这段有一些残留的构件,要把残留的构件放在上面,于是就进行有依据的修复。修复的部分不采用原始材料,尽管意大利的火山灰(原始材料)有的是,但却使用现代的材料修复,让人一看就是后人修的,这是可识别。最右侧的部分由于残留构件没有了,于是采用少干涉原则不修复了,直接利用现代的砖头砌斜面,表示现代人修复的。这就是意大利人对文物保护的理念。


同样意大利庞贝遗址的修复也是遵循这个理念。中间的柱子没了,找不到构件可能碎了。中间的按照结构形式利用红砖砌一节,让后人知道可识别,知道这段不是文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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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100多年的文物保护实践,公认意大利修复文物的方法,1964年在意大利派理念的基础上形成了《威尼斯宪章》,作为保护文物建筑及历史地段的国际原则,全称《保护文物建筑及历史地段的国际宪章》。但《威尼斯宪章》到了东方再次受到挑战。我们知道欧洲的建筑都是以石质建筑为主,材料是火山灰,遗迹摆放着不会损坏,但中国的主要建筑材料白灰即碳酸钙强度特别弱,而且怕水。中国的古建筑全部都是木头的,怕火,容易坍塌,不容易保留,而且坍塌的古建筑没有办法保留,一片碎木也没有办法保留。中国和日本的建筑物基本是落架大修,把所有的建筑拆开重新把构件坏的修好了,然后再盖起来。如果说按照《威尼斯宪章》,我们东方的建筑遗址全部都是没有真实性的,都是已经修了很多遍了,没有真实性,也没有依据。


古建筑材料的东西方差异,使得文物保护理念围绕“真实性”产生了讨论。1994年古建修缮同行参加“与世界遗产公约相关的奈良真实性会议”,45名代表起草《奈良真实性文件》文件以"文化多样性和遗产多样性"部分为铺垫,强调多样性的意义。成功地重新定义了"真实性",改写了原有的评判标准,也为原本弱势的东方文化遗产保护开创了新的篇章。如果按照《威尼斯宪章》的标准,东方的修缮都不真实,这次会议讨论的就是文化多样性和遗产的多样性,这个真实性不能基于固定的标准。各国文化和遗产不同的情况下都是真实的。这样的话,东方的保护方法也是真实的。


我国文物界改革开放以后经过大量的实践,也在修缮中遇到很多具体的问题,并在2000年,中国国家文物局和ICOMOS国际组织制定了《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》,以《威尼斯宪章》为基础,以《奈良真实性文件》为辅助,根据中国的实际制定了《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》。这个准则是指导我们修文物的原则,也是中国特色的《威尼斯宪章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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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包含十个原则,有三点值得注意:



一是原址保护,尽量别移,过去老说文物迁移,不允许;


二是保存现存实物与历史信息。我进行文物保护的时候发现历史信息有宏观的信息和微观信息,微观的信息就是在修建筑的时候一些建筑手法、建筑材料和建筑的样式规制,宏观信息就是历史信息;


三是不应重建已不存在的建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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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物保护理念的转变

下面说说北京的文物建筑保护理念的转变。北京在30年代修过文物,当时没有形成文物保护理念,就是把建筑修结实了,真正成熟的文物保护理论是建国以后,颁布了一系列的古建筑保护法律和法规,形成了整套文物保护办法。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,文物界接触了国际文物保护理论的实践,文物保护修缮才有了新理念,这个转变不是一天两天转变的,而是经过三十年转变。2000年、2015年中国文物保护准则修订、修编了以后逐渐成熟了,但实际上这种转变在实践中还是在慢慢转变,现在很多问题还是没有解决。


文物保护理念有哪些转变呢?


第一,现在不叫文物建筑,叫文化遗产。现在文物不是物,是凝结在建筑上的文化活动。我们现在保护的是凝结在文物建筑上的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,理念就转变了,文物保护变成了文化遗产的保护。文化遗产的保护,包括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。


第二,文物保护从单体建筑转向群体建筑, 这个大家非常理解。我们三十年前该保护文物的时候只保护单体,逐渐地保护群体,逐渐地保护环境。2003年四合院改造,准备把北京的四合院拆除一部分,后来阻止了,就是为了保护环境。因为四合院是古建筑的衬托,我们故宫的金碧辉煌是靠四合院衬托的。如果北京市都盖成故宫那样的,那故宫也没有价值。从单体转向群体,最后转向旧城保护。


第三,文物年限的界定:从远古到距今50年前建造的建筑,只要是优秀的50年以上可以定成文物。


第四,文物建筑维修从保护建筑本体到保护历史信息,修文物过去是修古建筑,以后是最大限度的保护历史信息。即使不结实了,也得保护历史的信息,这是理念的转变。


第五,少干涉原则不过度修缮,修缮要有一个研究的过程,这是2006年修北京文物一个最大的转变。   


2006年北京市有三大工程:天坛、故宫、颐和园。因为三大建筑都是世界文化遗产,国际组织要来验收,验收的时候发生了问题。因为中国人修文物习惯是金碧辉煌,都是把旧彩画扒去再修,那是传统的方法。这个在梁思成30年修天坛的时候提出过疑问,他想保彩画,结果老百姓不干,修完了跟没有修似的钱白花了。但外国人说这个不对,现在新修的没有历史价值,文物的三大价值当中历史价值是第一,后来争议,我们说彩画不是艺术,彩画是保护建筑的,因为我们的古建筑的木头,北方的空气冬天干,夏天潮,木头在外面干湿会裂。古建筑的要包厚厚的一层猪血腻子,然后再披上麻,阻绝空气对木头的侵蚀。民间和官方都这么修,他们说不行,这就是历史不能这么弄。为此专门开了一次彩画的讨论会,制定了北京文件。北京文件承认了我们的做法也是符合文物保护的,但也说了尽量不要重新弄。现在修文物的时候,彩画基本不动,现在看到的彩画都是旧的,除非掉下来没有办法的,过去大面积的都全部扒下来。文物保护理念发生转变,不过度修缮。世界组织检查完了以后对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给予肯定,但也提出两个建议:一是修文物不要大规模地为某一个活动来修;二是能不修就别修。


第六,文物以预防为主,不是修缮为主,用“四有”工作保护文物。



一是有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,不能随便盖房子;


二是有保护单位和负责人,一般是使用单位负责保护;


三是有保护标志,原来工程队拆西便门城墙的时候,我说有保护标志在那;


四是有科学记录档案特别重要,就是文物在受到不可抗力的时候,比如说战争和地震的时候,我有了科学记录档案还可以最大限度地按照原状恢复。二次大战以后,欧洲各国都恢复了很多文物,就是靠这个科学记录档案。



颐和园站在湖边看远处,环境非常好。实际上颐和园严格地划了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。站到万寿山可以看到万泉河这条马路,以东可以盖高楼,万泉河往西都是低矮的平房。颐和园的湖光山色是靠周围的低矮平房和水稻衬托的,这就是保护范围的作用。这个保护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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必须得有标志,我标志放在这,你破坏了就有问题。我们北京市的所有文物单位都有保护标志,而且在醒目的地方,就是防止人家钻空子说不知道。还有就是每一个文物建筑都得有科学记录档案,最重要的是详细的测绘图,不能拿照片,要精确到1/50,这是国际公认的依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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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坛的测绘图


“四有”工作保证文物得到了有效的保护。欧洲16世纪的地震把威尼斯的塔震塌了,在全国征集图纸,有一个工程师测了威尼斯的塔。以这个事例为先例,以后所有的欧洲文物保护建筑全部都做测图。文物做详细测图在欧洲成为惯例,所有的优秀的建筑都有测图。而且在图书馆是随取的,国家保留测图,民间也有测图。如果国家的档案被烧了,就到民间收集。全民保护档案,这是他们的风格。


3

结合文物保护工程

谈谈文物保护理念

下面结合工程讲讲文物保护理念的转变。


这是天津蓟县独乐寺,是辽代的建筑,有八九百年了。45米,保留了唐代建筑风格,唐山地震的时候周围都地震了,但它没塌。歪了,但过两天自己又回来了,中国古建筑的特点就是有弹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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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津蓟县独乐寺


九几年必须得修了,这时候已经有了《威尼斯宪章》,但我们的准则没有出来。我们按照《威尼斯宪章》的理念修文物,文物的修缮原则尽量保留历史信息,加固部分不得更换构架,做出标识及区别,但又要和建筑协调统一。通俗讲叫“落架不落地”,即在空中搭脚手架,哪个构件坏了在空中托起来换上。这里的擎檐柱是清朝乾隆年间,因为梁架结构不好了才设立。梁架修好后,擎檐柱没用了但是仍然保留下来。因为《威尼斯宪章》和中国文物保护准则有一条说保留历史一切信息。建筑在修的时候,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历史信息,柱子歪了几百年也不扶正了。柱子和墙之间的裂缝保留了,反正都稳定住了,几百年不继续再发展了就保留,保留一切历史信息。


哪个构件已经压弯了,过去会换了这个构件,但现在不换还保留着,为了不让变弯加了一块木头。标注1998年的木头,这是可识别的,符合《威尼斯宪章》与《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》,可识别是后加的。所有后添的瓦都标着是1998年的。按照《威尼斯宪章》和《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》修的建筑,修的是文物而不是古建筑,这和古建筑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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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威尼斯宪章》和《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》是允许用现代材料的,但这种材料必须是可逆的。新用的现代材料肯定得比原始材料软,才能不破坏原来的材料。例如天安门的金水桥,2006年为了迎接奥运会进行修缮。金水桥原来是这样的状态,完全都是水泥的。水泥绝对是不可逆的材料。怎么修缮?这是世界文化遗产的金水桥,不能利用水泥了,会破坏原始材料,也会破坏文物保护原则,世界组织一查是水泥肯定通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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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还用石灰肯定不行,因为石灰这种材料没有硬度而且怕水。过去金水桥是皇帝一个人走了,现在每天成千上万的人走。如果再用石灰根本不行,但又不能用水泥,水泥是不可逆的材料。我们做了科研,决定用天然火山灰,罗马进口的。这种材料是历史材料并且硬度可调。通过把火山灰和石灰调了以后,它的硬度软于古建筑材料。这种硬度可以承受每天成千上万人的踩踏。强度够了,又是历史材料,材料又不破坏古建材料,第二次修缮的时候把火山灰替下去不会影响原来的材料,这是可逆材料修缮。修好了以后,效果非常好,大家都满意。这是文物保护理念的转变,允许用现代材料,允许用不同的材料。但这种材料必须得经过研究,必须得是可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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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物建筑的复建是争议比较大的,国外否定文物复建,外国人说文物复建是欺骗。但文物在不可抗拒力破坏下也要复建,为什么要文物复建?因为它是历史文脉,不能割断历史的。民族通过文物建筑延续历史,按照《奈良真实性文件》文物是可以复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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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建的北京永定门城楼


永定门的复建没有问题,绝对是有依据的,因为1942年有一个伟大的古建筑师张镈,他带着北大和天大建筑系的学生,花了4年的时间对中轴线的建筑进行详细的测绘,民国拿该图参加了当时世界博览会,708张,现在出版了。永定门的地基也挖出来了,不能叫不存在了,这是存在的。图纸和地基都存在,要尊重东方复建的文化。如果是木头的不复建怎么可以,现在永定门列为了不可移动文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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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文物建筑保护的难点

下面谈谈北京文物建筑保护的难点,即材料不同,时代不同。


众所周知,欧洲的建筑是石头和火山灰为主才能特别结实。罗马万神庙是公元一世纪建的,现在还用着呢,2000多年了。咱们汉代什么都没有留下,只留了一点石头的汉阙,元代之前房子只留了27栋,有的还不是原装的。


第二点是城市保护的时代不同,欧洲的城市保护的是工业革命早期的建筑了。老巴黎的房子都是工业革命早期的建筑,结构、材料、功能已经适应现代人们的生活。我们的四合院是农业时代的建筑,用欧洲话讲是中世纪的建筑,而且没有火山灰。欧洲的中世纪建筑也有,锡耶纳和威尼斯也是中世纪的建筑,但材料好,都是石头结构的和火山灰,也比咱们的四合院结实。


文物保护的难点,对搞文物的来讲在北京是难上加难。因为现在已经是后工业革命时代了,房子还是农业时代的房子,材料都是农业时代的,现在只能先保护起来再说。文物建筑分三大类:

一类是“死”文物,故宫、颐和园、天坛,这些东西不用反而好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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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类是近现代建筑,结构也不适应现代使用。北京劝业场修缮时现代的结构工程师检测有可能不行,我们研究文物修理了以后定了不能再做商场了,只能做商业博物馆,人流必须得限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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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难保护的就是四合院,材料和时代都已经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生活,它和现代的生活差得很远,作为文物保护起来有效的利用正在讨论阶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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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文物建筑保护的展望

最后简单谈谈文物建筑保护的展望。个人认为,现在别拆了,即使错误也保护。比如说天宁寺塔,有人想拆北京市第二热电厂的烟囱,讨论要不要拆烟囱的时候,我和几个规划师、建筑师都同意保留现状。有人说做成灯笼架,我认为不动了,就是保留现状,这就是历史,历史就是这样的过程。当时盖没有注意环境,错误也是宝贵的错误,每个人都有错误的过程,我们保留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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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再大量的拆除后续建筑恢复历史建筑,我觉得没有必要了。我的观点是保留现状,做好市政,保护好环境,维持现状就挺好的了。不要再把后面不符合风貌建筑的再拆了,恢复成假风貌没有必要。


谢谢大家!


文章根据侯兆年于“名城保护·大家谈”活动演讲整理

文章中多数图片来自侯兆年演讲PPT,部分图片为编辑替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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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“北京印迹 inBeijing”微信公众号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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